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
不一样的人留学到日本,它们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呢?下面是学习啦小编给大家整理的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供大家参阅!
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1
经过几次不长不短的几次课程,以及学习日语的两个月来的对日本这个国家的一些了解,简单谈谈对日本的看法。
小日本作为中国的邻邦,是一个可恨,可爱,又值得我们学习的国家。可恨之处对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头那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一段黑色记忆。作为国人,默默的记在心里,适当的抵制抵制日货,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说他可爱,是因为中国古代的汉字很多在日本被保留了下来,本应是我们自己的事,有人操心,何乐不为。谈及值得学习,我们这个地大物博的文明古国就显现有点不尽人意了。
对日本的了解,可谓是点点滴滴,可思绪犹如秋天的霜叶,惹得漫山遍野的红。
最红的当属日本人是做事的态度。
感触最为深刻、最为直观的一点——体现人性。从迪尼斯的挥手告别,到取款机旁耐心的讲解,再到银行所有人员的笑脸问候,加上市政府一次解决,没有第二次的办事效率和真正的服务的政府,还有邮递员设在门口的选择题……能够做到这么多,这个国家真的不简单,我们感觉到他们在用心做事情,有一些事情带来的不一定是利益,更多的是一种便利,一种让人不得不爱上这种环境的体会,这可能也是让那么多的日本人为这个国家疯狂工作的原因之一吧(个人见解,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有句话说态度决定一切,我觉得是很有道理的。日本的科技是相当发达的,其中很多是以给人提供便利为目的的,这也促进了科技的发展。当我们非常的渴望做一件事情,但目前还没有方法的时候,不久,我们就会创造解决它的方法,世界总是在为解决问题而不断创新中不断进步。
日本人心细、做事情一丝不苟。对中国现在这个浮躁的世界来说,我们的确要好好学习借鉴借鉴,因为古代的我们也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节俭,很想谈谈大学的校门。看惯了中国大学的大门,你会很自然的想,大门是一个学校的门面,做的漂亮一点也不为过,自然而然的我们会以大门的好与坏、简陋与奢华去评定一个学校的实力。但是我们看看世界上一流的大学的大门,都是那么的不起眼,那么的朴实无华。而日本的大学的校门,做的更绝,几乎到了找不到大门的地步,简朴之极。我们不需要找不到大门,但日本的这种做法还是有他的道理,我们需要做的是提升我们内在的实力,那才是最为本质的东西。
工作狂,日本人都是工作狂,但日本人也很会放松自己。为工作而疯狂,是一种对工作的热爱,也是对国家的一点贡献,这也是日本日都那么的富有的缘故,多少有点关系。我们走在追赶世界“强人”的道路上,犹如高考,最后几个月,应当拼一把,不疯狂一点,何来重点?
对知识的态度,博士授业。一个把知识放在至高无上位置的国家,我觉得他的可以没有理由不发达。
对自己的文化的态度,传统的节日,海的日,男孩节,女孩节……拥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特点。服装,传统的和服,感觉也是中国的盗版,只是但是还没有知识产权,很无奈,成了人家的正版,反倒我们自己没了自己的正版,和世界人民一样,每天穿着同样的模板。我们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感觉有点和世界脱轨,其实不然,要让别人认可我们,我们必须自己认可,当我们自己深爱自己的时候,世界人民都会来爱我们……
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2
没有撕心裂肺的苦情戏,没有香艳刺激的歌舞升平,没有跌宕起伏的励志戏码,这只是一个小姑娘42个月的留学日记。或者说,是有关于一个有些二的妹子在留学生活中的成长记录,恩,好吧,至少成长了一眯眯。
2014年3月25日,日本神户环球纪念堂内。
“K大法学研究科博士前期课程21名毕业生,请起立!”
“刷——”
就见礼堂中间的几排座位上零零星星站起来了一些人,男人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女人们或穿日式和服,或穿晚礼服。我穿着一身短款旗袍,个子又相对而言比较高,比较显眼(也许纯粹是因为自我感觉良好)。
台上,学校校长对着法学研究科的学生代表照本宣科说了一些,最后说道:“恭喜毕业!”
“哗——”掌声响起。
坐回椅子上,我突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不,应该是这一个月以来一直都处于朦胧状态。“这就毕业了?留学生涯就这么结束了?”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这样的声音。直到毕业典礼的第二天,我从教务处那里接到烫着金字,印有中(其实是日本汉字)英两种文字的毕业证书的时候,听到教务处的工作人员让我把学生证返还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才真正感觉到:
我毕业了,留学生涯,真的结束了。
从23岁大学毕业,到如今已近27岁,3年半,整整四十二个月的时间都留在这个如今正樱花飞舞的国度。我曾经想过,会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留学生涯结束的那一刻。但当这个时刻真的来临的时候,我的内心只有迷茫和彷徨。我的将来是什么样的?我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留学东瀛,给我留下了什么?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最后却剩下一片空白。可是慢慢的,在这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却映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喜悦与辛酸,欢笑与泪水,所有的点滴过往都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幕幕呈现在眼前。哪怕是那些我不想记起的,那些我自认为已经忘了的,一阵大风吹过,又赫然出现在时间的沙漠之中。
2010年10月1日,下午一点。日本关西机场。
我提着重重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来到接我的舅舅面前。舅舅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眼镜,面无表情。
“一会儿给你妈去封邮件,告诉你到了。”他说道。
我怯怯地点点头。
我的舅舅是妈妈的大哥,性格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工作认真严谨,是个纯正的理科型人才。话虽然不多,心里却自有一番考量。一句话总结就是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数。据说他老人家也曾叛逆过,年轻的时候跟我外公是针尖对麦芒,但是他的反抗手段是冷暴力——这么说也许不太准确——就是在日记里说他爸,即我外公是个暴君。结果很不幸的被我外公看到,外公曾经是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的军人,据说那个队伍的兵都是个暴脾气,我外公更是敢跟着上级对着干拍桌子的人,而且平时又喜欢喝点酒,所以,嗯哼,我现在都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是什么样,应该就应了王朔的那本书——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火焰肯定不是我舅舅,他在目睹了外公的暴跳如雷之后依然淡定地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由此可见他的性格。我曾经认为这种性格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但是在共同生活的最初阶段他的这种性格差点没让我崩溃。据说妈妈以前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说外婆还有一个儿子,却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这个来去匆匆的儿子也成了外婆心中永远的痛。一直还记得外婆与他人谈及这个儿子时语气里那无法遮掩的伤痛。如果妈妈多了一个哥哥,舅舅多了一个弟弟,是不是会对他的性格有一点影响?也许有,但私下认为可能性不大。
跟着舅舅坐了三四个小时的机场巴士来到他住的地方——姬路,一个不是很繁华但却安静的城市,世界文化遗产姬路城的所在地,现在正在热播的大河剧的主角——日本传奇军师黑田官兵卫的发家地,德川幕府第二代德川秀忠和那个赫赫有名的美女阿江与的女儿,同时也是丰臣秀吉的儿媳妇(前儿媳)千姬曾经住过的地方。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为这个宁静却美丽的小城添了些许历史的厚重感,而春天漫天飞舞的樱花则为这个历史名城添了几分浪漫气息,人们似乎可以随着翩翩起舞的花瓣去遥想战国时期的金戈铁马和贵族女子身上所穿的和服在地上拖曳出那一抹优雅——只是这是后话,我刚到那个时候没有樱花,只有树上秋色渐染的叶子,过不了多久就是日本赏红叶的季节,只是我实在没什么心情去欣赏罢了。那个时候的我正在焦虑与彷徨中惴惴不安,正在想我怎样才能不会表现太差或太蠢,不要让舅舅不高兴。
只是还是适得其反,跟着舅舅去吃晚饭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我已经忘了当时的对话了,却一直记得那个时候的尴尬。那个时候我终于了解了为什么有的人会说:即使你过了日语一级你也不见得会听懂日语——更何况我还没有过一级。虽然我只是在大学的时候因为兴趣学过一些日语,也在来之前突击过一段时间(很短),却还自信满满地认为可以多少听懂一些,至少是蒙对一些。可是,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看着服务人员笑语盈盈,我却瞠目结舌,只是非常简单地问我是要冷面还是热汤面,我却干脆听不懂。亏得我还跟舅舅说我能听懂一些,套用电视剧《派出所的故事》里面一句经典台词:太尴尬了。
那顿饭吃的很别扭——只是我一个人在别扭,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虽然大家会觉得未免有些夸张,但真的是我那时候的感受。一直在父母的羽翼下长大,没有经历什么风浪,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能觉得大如斗,这就是那时的我。虽然后来我遇到了很多比这个还要糟心一百倍的事情,但那个时候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就很让我难过,就好像上大学的时候觉得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周末还要上课回不了家,在别人眼里都觉得不可思议。记得我在后来跟一位姐姐说过这样的话:人的一生中,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难关,每个时候都有每个时候的难过,所以不要总跟年轻人说:你这根本不算事,更难的是如何如何。他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会了解,不了解,也就无法产生共鸣,一切的说教也就没了意义。等他们亲身经历了那些坎坷,等他们咬牙挺过一个又一个难关,再让他们回头看看曾经让他们痛苦不堪的过往,他们就会由衷地说一句:这真的不算事。就比如那时候的我,已经不觉得周末不回家有多么惨绝人寰,只觉得这么简单的话都回不上来实在是羞愧万分。心里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不该来日本?是不是,是不是?
浑浑噩噩地吃完了饭,回到家,舅舅去游泳,我留在家里整理房间。说是整理房间也没有什么心情,我想跟妈妈说说说话,排解一下心中的压抑。打开电脑,连上网,启动skype,却发现临出国前竟然没有为skype国际长途缴费,老妈那个时候没有QQ,当然那时候也没有微信,除了电子邮件我没与其他能联系上她的方法。记得那个时候我全身都在发抖,大脑一片空白,一遍又一遍点击着联系人里老妈的用户名,苍白的十字叉表示着对方不在线,我却还是像疯魔了一样地点击着,心里希望她是因为隐身而不是因为不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未知生活的恐慌与迷茫也逐渐将我逼到死角,最后精神崩溃,放声大哭,似乎这样能把那些负面情绪随着泪水一起抛出来。忘了哭了多久,后来我想到可以通过一个朋友联系到老妈,最后到底和她老人家通了电话,然后就是挨了一顿狠批。中心思想就是:只不过因为不能跟家人通上电话你就哭的稀里哗啦将来怎么办?其后还有一堆巴拉巴拉,也都不重要了。反正通完话关机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应该去学着怎么自己去面对一些事情了。
虽然我曾经对自己在日本的生活能力表示过忧虑,但是根据后来的事情来看,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比如说,你几乎可以在任何角落都能看到中文,这对中国人来讲是很有利的,就是不懂日语也能蒙个六七成——后来我妈来日本就是这么逛大街的(虽然有些字根本就不是咱们想的意思——比如说“愚痴”二字,中国人第一反应就会觉得这是“八嘎”的另一种说法,其实也确实不是什么好话,只不过他的意思是:牢骚;还有的压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比如说“丁稚”,要是不查字典谁能想到他能跟学徒这个意思扯到一起?以上种种,不胜枚举);还有,日本人的服务质量没得挑,在待人接物上都颇为周到,甭管是超市餐馆还是政府机关,甭管是小小服务员还是警察叔叔,哪怕是向路人甲问个路,你都不会看到一张硬邦邦的棺材脸,和蔼可亲,让人倍感亲切,尤其是在姬路市政府办理外国人登陆证——类似与外国人用的身份证——的时候,那样的亲切与细致简直让我们这些看惯了鼻孔朝天喜欢装13的公仆嘴脸的人受宠若惊,我当时日语还不好(虽然现在依然不怎么样,但当时更是鸡同鸭讲),很多问题都不懂,或者干脆听不懂,接待我的那个美眉也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一遍又一遍,把语速放到最慢,温柔地给我进行讲解。我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对方会摆出一副鄙视的面孔,也不用担心对方会甩出一句“不懂的就上什么网站自己查”然后就把我晾在那里,这种担心在日本完全就是多余,无论是在哪里,都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至于上外面吃饭或是买东西,只要记住几句固定对话,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真正要担心的,是跟我的导师,当时是研究生导师的初次见面。
这里请允许我做一下小小的名词解释,中日两国虽然都有研究生这个词,但意思并不一样。日本的“研究生”并不是正规生,没有属于自己的研究室,即使上了课也不给你记学分,图书卡的借书卡和学生证都跟正规生不一样。中国的那种研究生,日本的名字叫“院生”,日本的大学生被称为“学部生”,各个专业被称作学部,比如说法学部,经济学部,农学部;学部生往上走一步,就是院生,院生里面包括修士——即中国的硕士——和博士,两者学习内容被区分为“博士前期课程”和“博士后期课程”(晕了没?)。院生所在的地方被称为大学院,自然也要分专业,只是不再是学部,而是“研究科”,比如我后来读的法学研究科,我们的好邻居经济学研究科和人间发达研究科(这个研究科超级复杂,几乎什么都包括,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该把它算作理科还是文科)等等,但是法学又有点复杂,除了有法学研究科之外,还有一个法科大学院,如果说法学研究科类似于中国的研究生院,那么法科大学院就是为了将来进行实务法律,为了通过日本司法考试而准备的。两者教学内容不同,要求不同,层次也不同。我后来认识一个人为了在专业上精益求精,选择了法科大学院的课程,上完一节后回来一直在惊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那些学生都很すごい(厉害),上课时无论老师提出什么问题,无论指到谁,对方都可以马上回答出来,而且ペラペラ(很流利),实在让人亚历山大。说了一堆,不知道大家到底搞没搞懂日本的研究生是个什么东东?没搞懂?没事,你只要记住研究生等于旁听生就行了。日本还有一类人叫研修生,虽然都带“生”字,但他们跟学校可没什么关系,研修生翻译成中文就是实习员工,以工厂,餐馆,超市等工作人员为主,不要混淆哦。
说了这么多不知道各位搞没搞懂研究生在日本是个什么东东?没懂?没关系,只要记住他就是旁听生就行了。
这里我要再插一句,日本以前和中国一样,无论什么专业都可以去考司法考试,但是后来进行了什么米田共一样的改革,规定只有法科大学院出身的人才可以参加司法考。后来因为有人抗议,日本又非常“温柔”地进行了补充,其他学科的人也可以考试哟,但是在那之前要先通过一个“预备考”,只有通过这个考试,才可以有参加司法考试的资格哟亲。
那么什么是预备考?司法考试顾名思义考的都是跟法律条文有关的内容,那么预备考呢?我曾经查阅了相关资料,结果我看到了神马!除了司法知识之外,还有自然,社会,人文等一堆的杂七杂八,除此之外还有面试,考法律实务!
那么这样的考试通过率是多少呢?我先说一下司法考试的通过率,跟中国差不多,20%左右;那么预备考呢?
既然只是筛选的第一步又考了那么多有的没的怎么着都得30%多吧?
答案是:3%!还不足!
看到这个让我心碎欲绝的数字我只想仰天长啸:你丫的确定不是玩我是吧!你确定是吧!
曾几何时,我也曾野心勃勃想要拿下日本的法律职业资格,当现实却给我当头一棒:嘿!醒醒!
插播完毕,回到正题,继续说找啊找啊找朋友,哦,不,是找老师。
说起我找老师的过程,那真的是灰常灰常灰常(以下省略N个灰常)的曲折,而根据后续的发展来看,那不仅仅是曲折,而且诡异。
说起我的老师,也就是我的指导教授,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牛叉!K大商法学科NO.1,日本关西地区商法学科NO.1,据说还是全日本商法学科的NO.2(NO.1的是日本商法学大神,著作等身,早稻田大学教授江头宪治郎)。书店里面也是经常能看到他的书。开研究会的时候诸位老师都要问问他的意见,他做发表的时候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但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有如此的牛掰,直到到了K大以后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影有多么伟岸。指导教授是我在出国前选择的,通过K大的官方网站,看哪个老师的研究方向自己比较感兴趣,就可以给他发邮件看能否成为他的学生。当初我选择的老师并不是我后来的指导教授,而是另一位老师,根据姓名暂时称呼他为S教授。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那位牛老师,理由可能是因为当时看到他的研究内容太笼统,范围太大,我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人怕搞不太清楚,就想选择一个研究方向比较具体化的教授,也就是S教授。选择后通过K大毕业的表姐给那位老师去了一封邮件,很快就有了回应,S老师说:我不太了解这个学生,也没有办法很快去了解(因为当时不在日本嘛),所以无法收我当他的研究生。看了这封邮件后我并没有什么多大反应,因为本身留学这个事情也不是我自己的决定,是我老爸老妈还有我去世的外婆希望我能趁着年轻而且外面还有亲戚在的条件下出去多看看,而我自己则没有多强烈的“我一定要冲出国门走向世界”的愿望,所以对于S老师的拒绝也是无所谓。但是当时我绝对不会想到,命运会在那里埋下一个伏笔,S老师虽然没有成为我的入门指导教授,却是我成为院生后的第一任教授;而我与我入门教授的缘分,则用一种更奇妙的方式连在了一起。
虽然我被S老师拒绝,但是K大商法学科不止一位教授,我的表姐也希望我能多长长见识,就让我换一名老师。在K大的三名商法正教授中,她让我试试一位她在上学期间就知道的老师,也就是我上文所说的入门指导教授,研究范围广泛的让我犯晕的K教授(K教授:那说明老子水平高十项全能啊你识不识货啊二货!)。我看了看K大教职人员表,嗯,名字很帅气。然后就还是那个程序,发邮件问老师行不行。K老师让我写一份研究计划书给他看看,我有点懵。肯定不能写中文的,只能是日文或者英文,斟酌了一下,也就仅仅是一下,我决定写日文版。选择了一个我感兴趣的研究主题——公司监事制度的比较,这也是我后来的毕业论文主题,找了一些资料,组织一下语言,写了一篇计划书,当时觉得还不错(等后来的后来再看看觉得简直就是垃圾)。剩下的问题就是语言关,因为我当时的日语写作水平,说是初级都是褒奖我了,所以我先用中文写了一篇,然后,咳咳,再用Google翻译进行日文版转换。大家也都知道无论是Google还是百度翻译,给出的答案都是千奇百怪,所以我又大概以自己的水平改了一下,又托表姐和表姐夫做了更专业的修正,这才给老师发了过去。没过多久,老师回信到了。上面写道:对你表妹(给我的表姐)写的计划书,我看不懂。
我苦笑。
老师还写了一些话,中心思想是因为现在日本经济不景气,升学的人越来越多,大学院也不是那么好进的,想当他的学生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没戏。
表姐很遗憾,爸妈很遗憾,我嘛,依然无所谓。耸了耸肩膀,哼着小曲,拿起一本公务员考试真题,复习去也!留不留学的不重要,趁着还在读书,事情不是很多,争取再拿下一个证!
就在我复习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就在刚刚做申论题有点感觉的时候,就在我觉得极有可能会入公务员面试大围的时候,就在我几乎忘了曾经办过留学的时候,一个远洋电话改变了这一切。
“你被允许成为K老师的研究生了!”表姐说。
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就是急急忙忙办手续,办签证,我就这么被打包空运到了日本,就这么成了K老师的学生。至于身为他的学生应该有多么自豪,这种感觉是在以后才有,那个时候我除了茫然就是紧张和恐慌,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跟他见面。
“这个老师吧,我不太了解,有点怪,跟他打招呼有的时候他也不会理的。”这是姐姐对他的评价,我在脑海里勾勒出这么一个形象:一个梳着小泉纯一郎一样狮子头,身上时刻都充满着呛人烟味的怪老头,无论冬夏都穿着一件褪了色大风衣,无论晴天还是阴雨鼻梁上永远都架了一副老旧的黑框眼镜,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皮包,面色阴沉走在校园里(你确定你描述的不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这种脑补出来的形象也是我紧张恐慌的根源。
跟老师约好了见面的时间,提着送给老师的礼物准备出发。临走前舅舅问我: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故作镇定。
“哦,”他一边穿鞋一边说,“其实这样最好。”
从我家到学校,再不坐TAXI的前提下,最快也要将近一个小时。我说的最快情况并不是指公路交通堵塞(目前还没遇到过),而是电车线路。日本的电车线路很方便,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哪怕不懂日语,只要记得目的站怎么拼写看得懂路标就没问题,而且售票口和站台工作人员也很乐意帮助你。在国内只要一谈起日本的交通运输,都会不约而同地谈起让小平同志赞不绝口的新干线,其实新干线只是日本电车中很特殊的一种,那玩意儿是快,从关西近几地区到东京也就半天,嗖嗖的,但那玩意儿也贵,学生可以买学生票优惠,但普通人可没这个折扣,所以很多人都会宁可选择飞机不坐新干线,因为机票比车票还便宜(咳咳,当然,这里面也没算机场巴士的钱)。平时人们上下班通常也会选择电车——自然不是新干线,一般电车分为普通,快速,新快速三种,普通是每一站都停,快速是隔几站一停,新快速隔得就更多了,但是重点站三种电车都是停的。时间上能差多少呢?以普通和新快速为例,从我们家到繁华区三宫,普通要50分钟将近一小时,新快速仅需要35分钟,因为启动停车乘客上车都是需要时间的,新快速节省了大量的时间。但由于新快速只在大站有停留,许多小站仅仅是擦肩而过,而且新快速相比普通和快速车次较少,这就需要乘客根据情况来选择搭配乘坐,比如我们学校那一站新快速就不到,但普通和快速都有停留,这就必须要1+1混搭了。
所谓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无瑕的事物,日本电车确实很方便快捷,也没有交通堵塞,但有时也会因为安全检查耽误那么一点时间,这就会出现电车延迟;如果要发生个什么人身事故——比如有人从站台上摔下去或卧轨——那就很真是倒了血霉了,至少40多分钟,有时候半天都没解决完,整条线路在那个时段就会瘫痪,有时候也会在电车之间进行调换缓解路况,但被耽误的时间真的是很愁人。我就赶上了几次,大部分都是在晚上,那滋味,不是一般的煎熬啊。
提着重重的礼品盒,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折腾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门口。虽然表姐让我等她一起进去,我还是想看看自己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将想说的话又默背了几遍,深吸一口气,我敲响了老师的大门。
“失礼します。”(打扰了)我说道。
“はい、どうぞ。”(请进)门里声音传来。很温和的声音,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推开门,看到站在办公室里的人,不觉愣了一下。
年纪有50多岁,干净的白衬衫,笔直的西裤,雅致的眼镜和一丝不乱的头发,以现在的样貌来推断,年轻时候应该是个帅哥。
“我的打开方式肯定有问题。”我有些晕。“为什么出来的是个翩翩帅教授而不是我想象的怪老头?”
跟表姐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估计她是因为事情太多所以对错了号。
“どうぞ。”他指指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坐了下来,再次深呼吸,首先将礼物递了上去。
“啊,不不,我不收学生礼物的。”他连连推辞,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要。
为什么?我画个问号,其他老师都会接受学生的见面礼啊。
简单寒暄两句后,状况出现了。
我听不懂老师说什么了!
其实这很正常,就凭我那两句只能勉强应付打招呼,正式的会话肯定砸锅。我非要自己去试,结果搞得双方都很尴尬,我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老师也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直到表姐出现,这种要命的尴尬才结束,估计当时不止我,连老师都松了一口气。在后来的后来,跟老师再一次谈及当时,老师忍不住发笑,我也一笑而过,但在当时那种状况,我是真心笑不出来。
有一个语言通就是好,在表姐的帮助下,我还算顺利的结束了根老师的会面——除了他不收礼物。后来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我那个礼物看着很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套茶具,但是外包装是个实木盒子,看着比较高大上。别人告诉我:估计你老师是怕接受这个礼物就有了受贿的嫌疑。我当时也这么认为,但事实告诉我不是,因为我在后来还为他带过东西,跟高大上扯不上关系,哪怕仅仅是一盒蓝莓果干,他也坚决不要。人家说了:这是我的ルール(准则)。也许这是老师特有的风格吧。
见完老师后我到法学研究科的教务处办理相关事宜。迎接我的是个很可爱的纯日系美女(我们教务处的学生担当一直都是美女——反正我在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无论对方说什么我都回答“はい”,等出来后我问表姐的第一句话是:
“她刚才都说的是啥?”
“啊?”我觉得表姐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搞了半天你都没听懂啊!”
“对啊。”我一脸无辜。
“……”
其实这种事几乎所有人都经历过,明明听不懂,但是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装作很明白的样子,事实证明假的就是假的,他真不了,不懂装懂就会闹笑话,我这个算是伪装的不错,有一哥们儿比较尴尬,他也是去见老师,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回答“分かりました”(我明白了),到最后连老师都开始疑惑了。
“本当に分かる?(你丫真懂了?)” 老师实在忍不住了。
“我当时这个尴尬啊。”那哥们儿感概。
还有一件更搞笑的:有一兄弟刚到日本,为生活所迫就想找一份打工的活,给招工的地方打电话,对方问道:“おいくつですか?”(你多大了?)
“哦一哭呲(发音)是什么?”这兄弟开始在脑子里画魂儿,“但是‘ですか’的意思我懂,估计就是问我符不符合条件之类的吧。嗯,肯定是这样。”结果这哥们儿恭恭敬敬回答:“はい、おいくつです!”
然后就杯具鸟。
好了,亲,语言关慢慢熬吧,你得先回家准备准备,还要参加新生入学会呢。
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3
人物介绍:魏巍,中国甘肃兰州人。2004年考上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电子信息专业。2008年大学毕业之后就职于北京某战略咨询公司。2010年申请到东大的研究生赴日留学。现在为东京大学情报理工学研究科大学院一年级生。
Q:那么是什么事情让您放弃工作来日本留学呢?
A:还是和我们的工作内容有些关系,不知道您了不了解我们这个行业,在工作当中我们接触的都是公司的管理人员,因为我们要根据管理人员的思想来为公司制订战略计划。在接触他们的过程中我发现,如果想在公司发展,有一段留学的经历、一张海外名校的文凭非常必要。久而久之,我萌生了去再读书的念头。当时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去海外留学,另一个是再工作一段时间,在中国国内读MBA。很巧,我的亲戚正在办海外留学手续,我陪她去咨询。中介说我的条件很好,很有希望申请到东京大学的研究生。我当时觉得,如果能直接去东大这样的世界名校读书,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就抱着尝试的态度申请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于是我就用这个机会来到日本留学了。
Q:当时来的时候您会日语么?
A:学了一点,不过不是太用心,可以说是约等于零基础。
Q:那在日本学习和生活没有问题么?
A:刚开始我都是用英语交流。东京还算是比较国际化的城市,日本人虽然英语发音不好,但是英语的普及程度还是要比中国国内高很多。在餐厅里点菜或者是在超市里买东西这类不太复杂的英语,他们是能听懂的。过了一段时间,自己也渐渐能说一点日语了,就开始试着用日语交流,所以问题不大。
Q:现在也主要是用英语交流么?
A:主要交流还是用英语,因为在研究室里搞学术,用英语是没有问题的,我的英语也不错。在日本很多场合,与其说一口蹩脚的日语,倒不如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会更让日本人刮目相看。所以大多数时候我还是说英语,不过这也导致我的日语一直停步不前,虽然比起刚来的时候好了不少。
Q:到了日本以后,你对日本的认识和在中国时对它的认识有差异么?
A:有一些,比如说在来之前一直听说日本环境非常好,到了日本以后才知道环境到底有多好,确实让我震惊了一下。文化倒是让我觉得很有认同感,因为日本文化在中国国内传播得也很广泛,通过日剧、小说等途径我已经了解了不少,到了日本眼见为实,反而感觉没有什么差异。
Q:您是4 月来日本东大读研究生的,在东大研究生阶段主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A:我的研究生阶段主要做三件事:(1)象征性地参与研究室里的一些研究;(2)熟悉研究室里的各个研究课题,为考上院生之后的学习选一个研究方向;(3)准备8月份的大学院考试——这是最主要的任务。
Q:这么说,您在研究室里一直在准备8月份的大学院入试,当然,现在我知道您很顺利地通过了8月份的大学院考试。您能评价一下考试难度如何么?
A:别的大学院考试我不太清楚,我只能说说我们情报理工学研究科的考试。一开始我以为考试会很难,研究室给我指定的指导员是个韩国人,他也告诉我考试非常难,他复习了很长时间,考了两次才过。这让我很紧张,4月份刚到日本,就开始一心准备大学院考试,生怕考不过。
但是我复习了一两个月之后,觉得已经复习完了,题目也都会做了。剩下的两个月时间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捧着书本觉得没有什么可以看的,放下书又想起指导员的话,所以那段时间比较纠结。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用一两个月的时间复习足够了。
Q:我想这个应该因人而异,毕竟您是中国最优秀的大学出来的学生,学习能力肯定是没话说,也不能就说考试很简单。考试涉及什么范围的题?
A:一个是英语,需要托福成绩或者参加东大学校内部的模拟托福考试。再一个是数学,涉及高等代数的几个方面,比如矩阵和行列、微积分、概率和级数,等等。最后就是电子电路分析、计算机原理等专业知识,从六道题里选三道做。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在数学,毕业之后工作了两年,数学放得太久,再拿起来是需要花时间的,英语和专业知识都不太难。
Q:之前您说您的日语并不好,考试没有关系么?
A:考试的时候可以选择英语卷或日语卷,我选择的是英语卷,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Q:你们这个研究科有多少人参加考试,最终有多少人通过?
A:具体数据我不知道,大概有两三百人参加考试,合格了将近60%。
Q:东大情报理工学研究科合格率这么高么?
A:是的,主要是因为东大该专业的学部生到了大四大多会参加院试,他们的实力很强,基本都能考上,落掉的主要是外校学生和留学生。
Q:上了大学院之后您主要做什么呢?
A:大学院生首先要修满学分,我的第一学年有8个必修单位,需要自己去上课修完。此外就是熟悉自己的研究方向和基础知识。我研究的是无线能量传输,这是一个很新的课题,能找到的文献很少,所以更要细心搜索,找到就要好好读读。
Q:我想请您比较一下清华大学和东京大学,二者分别为中国和日本最好的大学,它们在学习气氛、人际关系、研究内容上有什么不同么?
A:个人觉得在学习气氛上两个学校不相上下,学生都很优秀,也都很好学,只是体现方式不同。中国的大学是集中住宿制,所以它的学习气氛体现在下课了大家要抢地方上晚自习,在宿舍里完成作业,等等。但日本的大学是走读制,上完课后学生们都走光了,想找个教室看书都很困难。所以日本的大学的学习气氛在上自习、写作业方面是体现不出来的,但在研究室里的日本学生都是非常刻苦、非常认真的。
从研究内容上来说,日本学生在学部阶段比中国学生接触了更多的高等试验,在某方面比中国学生强,所以日本学生进入研究室之后可以立即进行一些高端的研究,中国学生在这方面要差一些,我可以说,在很多高端试验上东大是比清华强的。
从人际关系上说,中国国内大学让我体会最深的就是宿舍生活。大家吃住在一起四年,关系都很铁,很多都是一生的好朋友。这一点日本的大学就不行了,虽然表面上大家关系都不错,但很少有像在中国国内宿舍里那样的好朋友。
Q: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日本的大学院一般前期修学分,大一的下半年就要开始就职活动,到了第二年就忙毕业论文。你们大学院也是这样么?
A:您说的是一般文科大学院的情况,理科大学院有点不同。理科的研究工作非常重,一般不能像文科那样很早就准备就职。很多学生甚至到了毕业前几个月都还在热情高涨地搞研究,相对文科来说,理科就职有推荐制度,就职也更本分、简单一些,只要不是太挑剔,一般都能找到不错的工作。
Q:我想问问您生活上的问题,您在日本打过工么?
A:基本没有。我到日本一年多,刚开始主要是为了准备大学院考试,没考虑过要打工。现在,我在一个塾里当老师,这也算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大学院研究很忙,一般人都没有精力再去打工,我了解的其他大学院的留学生就算是打工,也大都是集中在周末。
Q:我也知道东大大学院很辛苦,可能没有什么时间打工,但奖学金也比较丰厚吧?
A:比一般学校是多一些。但一般来说私费留学生进入东大以后再申请奖学金会困难一些,反倒是在将要进入东大之前申请会更容易。
Q:您大学院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A:我想继续读博士,当然,也许不一定会在日本,也考虑是不是去美国念博士。博士念完我会就职,去一些诸如微软、苹果之类的专业对口公司。不过我并不想再从事研究工作,我并不是一个能专心搞研究的人,我比较喜欢和人交流,所以想尽量往管理职上转。当然,这毕竟是我现在的想法,以后究竟会怎样,我也并没有定型。
Q:没有考虑过自己创业么?
A:没有。我是一个风险规避型的人,还是想尽可能在一家企业内部当一名管理人员,而不是自己做老板。
Q:您原来在北京的时候工作也是非常好的,放弃了工作来日本留学,有没有后悔过?
A:说实话,后悔的念头曾经在某个瞬间闪过。因为在我离开公司之后,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以及比我稍晚一点进公司的同事,都先后被客户的公司挖走,薪水和工作都很不错。而我出国留学还要花自己家里的钱,这一进一出的比较曾经让我生出过后悔的念头。但是再仔细想想,我选择的是对自己的投资,道路不同而已,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人生就是应该多见识一下。
Q:从留学生的角度说,您考上了日本最好的大学就是成功者。最后我想问一个问题,对于即将来日本也想考日本最好的大学的留学生后辈们,您有什么建议?
A:想说的话其实有很多,首先要说的就是,留学是人生的大事,走了这一步,今后的人生就会有很大的差别,所以,首先希望大家在选择的时候要慎重。其次,选择了留学之后,就要明确自己的目的,要给自己一个目标,并且为之努力。最后,希望大家能做到心态平衡,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最好的大学,不要因为自己没有考上东大就觉得自己的留学是失败的,留学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自我,实现自己人生的价值,这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手记:如果在国内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还有没有出国的必要?相信很多人会有这样的问题。曾几何时,出国留学和今后能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划上了等号。当这个平衡被打破的时候,人们就会用“海待”这样的词来形容那些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工作的回国留学生们。
但是,有没有人想过,绝大多数人是为了生存才去工作的,而留学则是一种生活。如果把生活和生存混为一谈,那么人生的价值仅仅是为了生存么?是为了生存出国还是为了生活出国,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看过留学日本生活的感受